今天我在書店代班的時候,有一位安靜的老先生向我買了一本丁渝洲的回憶錄。
我對他有印象,他曾經來買過幾次書,但從來沒開口說過話,每次聽我告知價錢的時候,他會專注地看著我的嘴唇,然後點點頭,拿出錢來付賬。

結完帳後,他看後面沒有人排隊,於是拿了一個小道具出來,這個道具一頭像聽筒,貼在喉嚨附近,一頭則是塑膠細管,延伸到嘴唇。然後他便開始說話。

他一開口,整個書店的客人都轉過頭來看他,因為他的聲音很大聲又很特別。我終於明白原來他是個聾啞的人,他使用的道具是助講器,以喉頭的震動代替聲帶,透過聽筒集中喉頭震動的聲音,混合嘴唇的送氣音來達到說話的效果。他其實也聽不太到自己的聲音,這可以從他必須讀我的唇語以及難以辨識的話語中得到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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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住在鄉下的時光裡,我幾乎每天中午都會睡午覺,時常是從艷陽高照的炎夏側午,在蟬噪聲裡昏昏睡去,直到陰涼的向晚時分才醒來。

由於所住的三合院遠離人煙,每當我在靜謐的黃昏中悠悠轉醒時,便感覺有一種亙古的荒涼,靜靜籠罩著三合院。那涼意使躺在塌塌米上的我倍感孤寂。

像是夢境又像是我自傷的幻想,有好幾次我感覺到有一個女人靜靜側坐在廂房的窗邊,她靠著木製的窗櫺往外望,金黃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從我的角度只能看見她黑色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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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家地理頻道看到一則有趣的報導,有一種較少人知道的猩猩種類--侏儒黑猩猩,由於外型與研究較多的黑猩猩相似,因此晚近才被辨識出來。

說起這個侏儒黑猩猩真是一種有趣的動物,牠們的相處模式與父系社會的黑猩猩完全相反。侏儒黑猩猩不喜歡暴力,牠們崇尚做愛,母猩猩每天可以跟任何異性交配,連未發育的小公猩猩也接受,在侏儒黑猩猩的社群中,做愛近乎一種禮儀,是維持和平與表示善意的方式。
偶爾公猩猩間若有衝突,你猜他們的解決方式是什麼?就是弱者屈服於強者的胯下,同性戀的行為是避免流血衝突的方法。有時候弱小的公猩猩之間也會採取互騎來達成結盟。牠們徹底奉行「只要做愛,不要戰爭」的信念,還真是個完美的嬉皮天堂。
令人羨幕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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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時候,我曾跟大我兩歲的姊姊睡在同一張床上,那張床在我家舊店的二樓後座一間兩三坪大小堆滿雜物的隔間裡,隔一道門就是書店,我們比較像是睡在倉儲室。
我的父母不跟我們一起睡,有一陣子他們是在書店一樓打地舖,等到開了第二家分店,他們才在分店的角落隔了一間小房間。
一直到我國中的時候,我父母買了一間公寓,我們才算正式有個可以好好休憩的「家」。然而現在我還時常回想起那段住在書店倉儲室裡的感覺。
在那小小擁擠凌亂且要隨時提防蟑螂出沒的空間中,埋藏了多少我幼年早發的激烈愛恨情仇,我不知在那裡哭過多少回,有時甚至是接近歇斯底里的撕聲吶喊,因為與父親的衝突以及種種委屈自傷。
那是我唯一的避難所,唯一能夠放聲哭笑發洩暴力的地方。
那時我常常幻想自己是一頭惡魔,一隻野獸。堆在房間裡的各種紙箱則被我用來練習拳擊與刀刺,打到爛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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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要承認我是一個幸運的人,因為沒有立即的經濟壓力,所以才能在這樣的年紀還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不過反過來說,我也是個失敗的人,在同齡朋友的人生成績單上都已經開始快速積分的時候,我還在一旁躊躇究竟要選擇哪一道題目來作為我終生努力的目標。而這全怪我那先天不良再加上後天失調的龜毛個性。我總是害怕選擇,害怕被規範,害怕選擇之後就是束縛。我一直在尋找到底有什麼可以讓我感覺樂此不疲的事,因為人生只有這麼一回,我一定要找到一個可以面對一輩子而不會感到厭倦的對象。這種心態不但反映在我的人生規劃上,也反映在我的感情態度上。然而我卻總是很容易就對某些東西產生熱情,也很容易一下子就消退。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時常感到空缺。

如果你現在問我最喜歡的事物是什麼?我還真答不出來。我可以告訴你我曾熱中過的事物:從小時候最喜愛的模型(我曾幻想自己將來要當模型專家上電視冠軍去比賽)、繪畫(也想過當畫家)、物理(還有科學家)、寫作(文學家也想過)、不小心讀中文系時想當學者、中間差點轉讀空間設計、讀了些哲學的書後想自創一套哲學體系、後來喜愛電影還想當演員或導演、學做網頁後想當視覺設計、最近的一個夢想是要當語言學家。當然,因為我的才能不足與缺乏毅力,全部不了了之。

假如我不是個從小就很會考試,且週遭所有的親戚長輩朋友都認為我很優秀,三不五時就來關心一下我的未來的話,或許我會比較容易承認其實我跟一般人沒什麼兩樣,我應該平平凡凡地過一輩子:讀大學、研究所、畢業後找份穩定的工作、到公司上班、結婚、生子、繼續工作、外遇個幾次、與老婆重修舊好、養兒育女、在公司升到一個主管的位階、退休、看兒女成家立業、看著孫子出生、在家含飴弄孫享天倫之樂、然後在某個冷天的清晨裡腦中風去世。其實這也是我的父母長輩們所希望的我的人生(啊,外遇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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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tricia Kaas據說是在Edith Piaf之後唯一能與席琳狄翁抗衡的香頌天后,她的嗓音低沉,略帶沙啞,但卻有說不出來的魅力和韻味。由她所詮釋的Edith Piaf名曲 « La vie en rose »是我很喜歡的版本,可惜網路上找不到試聽mp3的連結,這裡要介紹的歌,其實大家對它的旋律一定不陌生,因為它就是草蜢「半點心」的原曲--« Venus Des Abribus » 。



« Venus Des Abribus » 候車亭裡的佳人
演唱 :Patricia Ka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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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情人節啊?可不可以不要談這個尷尬的話題…。

(活了二十幾個年頭,從來沒和人度過一次情人節,你這傢伙到底有什麼毛病啊?要不是長得太醜沒人要,就是身體有什麼殘疾噢…。)好吧,如果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話說。就算我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大概也沒有人願意相信吧。

(說說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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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一隻老狗叫做皮皮。
皮皮很老了,牠是我小學升五年級那年暑假,從巷子裡抱回來養的,算算大概有十五歲,換成人類年齡,據說已是八、九十歲的老頭了。
現在的牠雖然有白內障、時而嚴重的皮膚病、體臭、偶爾站不穩的毛病,但大體上還算健康,連牙齒都還很穩固。每天晚上我帶牠出去「散步」時(其實是到對面的國中「灌溉草木」),牠都還能活蹦亂跳,一副很有精力的樣子。
但有時我不禁會想,在不久的將來,某個早上起來時發現,我再也叫不醒牠了。牠就像平常睡覺時一樣地蜷曲著身體,可是已然全身冰冷僵硬。
總會有這麼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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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大學時暗戀的韓國妹又回到台灣來,她畢業後幾乎每半年就會回來一次,而我們酗黨的朋友們也會藉這個機會再聚首。但今天的聚會,是自從我對她「分手的表白」之後的聚會裡,最讓我感到輕鬆愉悅的一次。
我們甚至當著朋友面前說起過往的蠢事。
「你那一次約我去饒河夜市,是不是想跟我表白?…結果你什麼都沒做!搞不好那時我們就會在一起了。」

「唉,我害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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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在法文課上第一首學到的歌,簡單的旋律與歌詞,卻能營造出淡淡哀傷的意境,很有味道。
演唱者Henri Salvador是一位殖民地來的黑人歌手,據聞在法國樂壇有相當重要的地位,我的法文老師很崇拜他,等我多認識他後再好好跟你們介紹。‘Jardin d'hiver’ 溫室花房
Henri Salvador /"Chambre avec vue" 2000

Je voudrais du soleil vert
Des dentelles et des théiè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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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 >

數字在顯示10的時候停了下來。
電梯門打開,眼前是一堵牆。
我走了出去,想看看兩旁是否有通道。
當電梯門再度關上,我頓時陷入一片漆黑,像被誰惡意丟進紙箱裡封起來一樣。我有點慌張,卻又因為這種陌生的荒謬而感到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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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我在明日報新聞台認識了一個台長,S小姐
我被她所寫的詩深深感動,卻也為她自殘自毀的傾向感到憂心。
她的詩裡充斥著強烈的愛慾、憤怒、恨,有時卻又表現出饒富趣味的哲理與幽默。到她的新聞台時常要有心理準備,因為偶爾她就會貼上一張劃滿傷痕的手臂或大腿的照片,那些都是她的身體。有時我會批評她,不要把妳的自殘變成一種表演,我甚至尖銳的說,如果有一天妳自殺了,我一點都不會意外。她說她沒有表演,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要這麼做。而如果有一天她自殺了,連她自己也不會感到意外。

後來我看到她半自傳的小說,我才明白她曾經經歷過什麼樣的生活,遭受到什麼樣的創傷。與她的經歷相比,我所謂的悲慘童年根本就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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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an 26 Mon 2004 05:02
  • 對望

小時候的我經常問自己,長大後的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的身材怎樣?我的髮型怎樣?我的穿著是不是很有品味?我的臉型是不是有那種成熟男人才有的稜線?我會做什麼工作?我是不是在別人眼中很重要的人?我的女朋友長得如何?我的戀情是不是多采多姿?有時我會想像著二十幾歲的我在深夜裡開著高級轎車,車裡播放著古典音樂,身旁有一個氣質高雅的女子默默流淚。而我一臉肅穆。我們或許在吵架,或許我剛剛跟她提出分手,又或許是我的冷漠無言讓她感覺到委屈。那時候所想像的成人生活都像是在暗藍色的深海裡緩緩默默地進行的。
時間一下子就到了現在,我已經二十六,正是當初所想像的年紀。
我的身材矮小臃腫,我有一顆傻瓜頭,我的衣服不是在夜市買的就是撿我哥的穿,我的臉型渾圓豐腴還時常被認為是國中生,我只是一個無一技之長的打工仔,我在別人的眼裡大多數的時候都被當成笑話,我的女朋友還沒出現,我的戀情勉強來說都是在暗藍色的深海裡緩緩默默地進行的。
過年前一天,我獨自搭乘捷運到景美看二輪片,沒帶傘的我在冷雨中閃躲跳躍,在我低著頭,為了躍過積水而雙腳離地的那一刻,景美夜市的喧嘩依舊,我卻突然感覺時間快速凝結,有一道冷冷的目光從背後掃來--那是來自我幼年時的雙眼。
在我的雙腳落下地時,我感覺到一陣寒風刺骨的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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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定很難體會像我這樣一個頂上稀疏的人每次在面臨不得不理髮時的內心煎熬。我雖然還很年輕,但我禿頭的命運從我受精的那一刻就決定了。

我老爸在四十歲後原本茂盛的頭髮在短短的時間內便成為一漥醜陋的盆地,現在要把左耳上的毛髮留長後,用髮油把那一層稀薄的毛髮平鋪黏貼在頭頂上;我老媽那邊的舅舅們更是一個不例外的頂著這種髮式。所以我是繼承了雙重的禿頭基因,我若沒有出現禿頭徵兆的話,那就表示我不是我爸親生的。大二的時候我就曾為此煩惱到長庚皮膚科求診,那位女醫生很「親切地」撥開我的頭髮(我心裡覺得屈辱極了),從上面探了兩眼,便用很專業的語氣與傷害性最低的微笑告訴我:「你這是雄性禿,目前已經第二期,現在除了植髮以外沒有辦法根治,不過我們可以使用「落健」來延遲掉髮的時間…」
很不幸地,後來我對「落健」過敏。我的頭髮愈來愈稀疏,我最害怕的就是遇到強風或艷陽高照的時候,那會讓我的禿頭原形畢露。我也跟李茂山一樣(七年級以下的應該不知道這號人物),非常忌諱別人碰觸我的頭,因為那會破壞我精心梳理遮掩禿頭的髮式。由於我是如此憎恨別人把我的頭當成焦點,所以當我面對不得不理髮的時候,我的感覺簡直就像要把私處露出來任人玩弄那樣的羞恥。

昨天晚上我終於硬著頭皮去剪了頭髮,我已經留了好一陣子,再留下去就會恢復我前年受盡恥笑的流浪漢裝扮。我到了巷子裡一間專門剪老阿伯和小孩子頭髮的理髮店,我從小到大都在這間剪,因為我覺得在一個地方丟臉就夠了,至少他們比較有默契,不會突然來一句:「先生,你的頭髮很少耶…」,那會讓我嚥氣。然而,每當這幾個理髮師在我頭頂上梳來理去,露出一副小心翼翼(因為頭髮少不好剪)的神情時,我心裡就會淌血。因為太難剪了,有時候他們索性就拿起噴霧氣把我的頭髮打濕,哇靠﹗不蓋你,我一下子就從25歲變成55歲的模樣,我真的很想往他手上的剪刀撞去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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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路上找到不少Dalida的歌,其中這首是由Dalida與法國知名影星亞蘭德倫(Alain DELON)所合唱的歌曲,噢不,亞蘭德倫並沒有唱,而是唸白。整首歌曲表現了女人對男人花言巧語的厭倦與不耐,而聽了亞蘭德倫襯底的口白,你就會明白為什麼人們都說法語是最浪漫的語言。

歌詞相當優美,我盡力將它翻譯出來,也希望法文高手給予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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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新聞裡出現了這些人:十二歲的棒球少年慣性蹺家,說他最大的志願就是當一隻狗。十三歲的少女躲在大賣場裡生活一個多月,吃的喝的穿的都直接取用賣場的商品,直到某天在傢俱店的床上睡過頭才被發現。(後來棄養這名少女的親生母親居然莫名其妙地成為公眾人物,還自稱是上流社會的人。) 你知道嗎,我對他們露出一種欣羨的眼神。從小我就對這樣的故事情有獨鍾:某某小學的兩名學生結伴離家出走,多日沒到學校上課,親朋好友家裡也遍尋不著,最後終於在某個棄置的大樓、或某公寓頂樓的水塔旁、某朋友家的工廠一角,最美的莫過於是在某荒廢空地的水泥圓管內(小叮噹?)發現兩人的行蹤。我時常把自己投射到這樣的故事裡去,幻想自己逃離了家裡、學校,和幾個朋友一起流浪、露宿街頭。

我有一個朋友,曾經為了追一個女生,從台北騎機車到花蓮,身上卻沒帶半毛錢。據說他當晚就露宿在一個山洞裡,用打火機生火,抓溪邊的魚烤來吃(他家是打漁的)。白天,就在溪邊洗澡洗衣服,等衣服曬乾了再出發。 我總是為這樣的畫面神往不已。那裡面有一種脫離世間常軌、自由灑脫的快感,與為了生存下去而奮鬥的刺激感,還有因為孤獨而伴隨的清醒錯覺。 不過,像我這麼膽小怕死又無能的人,這輩子大概永遠只能像這樣,在電視機前對他們露出欣羨的眼神吧?
擅長拍社會底層生活的韓國導演金基德說,他之所以喜歡拍攝那些邊緣人的故事,是因為他們比我們所謂的一般人,還要活得更有力量。那就是我所欠缺與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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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時的某個深夜,我在電視上無意間轉到一部電影,它充滿創意的場面調度一下子就吸引了我,讓我在隔天要考試的狀況下仍目不轉睛地將它看完。那部電影叫《米娜的故事》(Mina Tannenbaum) 。雖不是什麼經典名片,卻至今仍是我心中最愛的電影。它讓我喜愛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之一是它的音樂,尤其是Dalida的那首"Il venait d'avoir 18 ans" 法文,當年的我完全不懂法文,對法國的認識也不超過課本上的敘述,更別說Dalida是誰了。
電影裡,Dalida的這首歌貫穿了整個故事,荷曼波琳傑飾演的米娜是在這首歌的背景下與好友艾德兒的感情發生裂罅,也是各自經歷風霜的多年後再度重逢,以為將可前嫌盡釋,卻因為艾德兒意外失約而讓飽受孤寂的米娜承受不了那最後一根稻草之重而徹底崩頹,在她自殺前轉開電視所看到的,就是Dalida生前演唱"Il venait d'avoir 18 ans"時性感絕倫又孤寒單薄的身影。
當年的我完全聽不懂她在唱什麼,卻被眼前這位性感歐巴桑低沉磁性的嗓音給迷住。多年來我一直想要知道這位歐巴桑是誰,然而在台灣卻不容易找到相關資訊。現在拜網路之賜,我終於查到她就是Dalida。她有一個製作得相當精美的個人網站,可以在線上收聽部分的歌曲。
我以這一年來學習法文的淺薄功力,嘗試翻譯"Il venait d'avoir 18 ans"這首歌。可以說,我會去學法文,其中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作這件事。
>>Dalida英文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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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an 05 Mon 2004 04:46
  • 屋頂

有一年我們酗黨約在一個日本人的家裡聚會。
我跟日本同學不熟,不知道他搬了新家,循著大一時通訊錄上的地址,我跑到國父紀念館附近。我記得大野邀請我去他家時,用他不流暢的中文告訴我,他住在七樓的頂樓,到的時候按右邊的那顆按鈕,他就會幫我開門。他說話的時候每隔幾個字就會特別加重音,然後隨著重音點一下頭,好像不那樣子的話就無法講話。我到了國父紀念館附近的某個社區,看到很多外國人在路上溜直排輪,我想應該就是這裡沒錯。然而當我循著地址找到公寓,卻發現公寓的門口並沒有七樓的按鈕,它只到六樓而已。我感到疑惑,想要打個電話詢問,然而當時的我還沒有手機,只有B.B.扣(講到這東西,就會讓人惋惜它的短命,與驚訝科技進步的神速),而附近根本找不到公共電話。

就在我躊躇的時候,剛好有個公寓的住戶回來,於是我便厚著臉皮尾隨她進去。我很擔心她會質疑我這個陌生人進去的動機,沒想到她根本不當一回事。

就這樣,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潛入那棟公寓的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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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我小時候有一種特殊的能力。
只要孕婦的肚子讓我看一下,我就可以看出她們所懷的是男是女。這件事我早已忘記,我還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聽我老媽跟她的道友們閒聊時才想起的。我媽向她的道友們講述她之所以會走上這條「道」,都是因為我小時候的夙慧帶給她的衝擊。
「我家最小的這個,是有帶天命的呵…」我媽臉上泛起得意之色。

「伊小時候就有天眼通,一眼就能看出孕婦懷的是查哺啊是查某。彼時陣我有一個朋友就來給阿達仔看,達仔指著她的腹肚就說︰『這個是查哺ㄟ啦!』….」我老媽學起我小時候講話的腔調,逗得大家忍俊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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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這一大段話,將是我要對每一個我可能交往的女生(第一個情人)在還沒有確認彼此的感情之前就必須說清楚的一些事情︰…呃,首先,我很感謝妳願意聽我這個又矮又肥又臃腫長得像坨糞頭上披了堆稻草經常被誤認是流浪漢或是中年歐巴桑一點都不像個「男人」的ㄠˋ男人說這些怪怪的話,真的,謝謝。
然而,如果妳認為我是一個可以考慮的交往對象,那麼有些話我也必須跟妳說清楚,免得到時候妳怪我欺騙妳或者是後悔選錯了人整天對我惡言相向,那就不是我願意看到的結果了。
那麼,請妳仔細聽好了,我的愛情條約如下︰

第一、 我絕不承認我們是在「談戀愛」。
這個意思是說……,等等,妳先別走嘛,聽我把話說完。…請妳把焦點放在「談」這個字,這個意思是說,我不會順從一般男女交往的模式,一定要在某些時刻某些場合對妳做出某些事、說出某些話,才算表現我對妳的愛意。譬如說︰我不會在情人節的時候刻意去跟一大堆人擠著訂餐廳、買花、買情人節特惠商品,然後在浪漫的燭光晚餐或是隨著抒情音樂相擁的慢舞當中跟妳說那一句妳一直在期待我必須要吐出來的蠢話。對,我很不浪漫。說明白些,我不是不會浪漫,而是︰我根本就痛恨浪漫。「浪漫」是資本主義消費式社會拿來奴役人民的最佳武器,他們先在電影、電視、廣告、音樂等大眾媒體當中教導妳怎麼樣做才叫浪漫,然後又在現實生活當中推出各種滿足你浪漫想像的替代商品告訴妳買了這些東西妳就跟妳的情人之間擁有了浪漫(=擁有了幸福),男人就是用這些小玩藝兒來博取女人的歡心,騙得妳們團團轉,別忘了他們本來就是資本主義的既得利益者 (也是走狗)!所以,請妳不要把自己當成一個小女人一樣等著我來疼愛呵護取悅妳,沒有人規定女人一定要這樣成為男人的愛情遊戲裡的一個活道具,而我也不會成為妳愛情幻夢裡騎著白馬來拯救妳的那個人。(我騎白馬看起來很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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