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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我在明日報新聞台認識了一個台長,S小姐
我被她所寫的詩深深感動,卻也為她自殘自毀的傾向感到憂心。
她的詩裡充斥著強烈的愛慾、憤怒、恨,有時卻又表現出饒富趣味的哲理與幽默。到她的新聞台時常要有心理準備,因為偶爾她就會貼上一張劃滿傷痕的手臂或大腿的照片,那些都是她的身體。有時我會批評她,不要把妳的自殘變成一種表演,我甚至尖銳的說,如果有一天妳自殺了,我一點都不會意外。她說她沒有表演,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要這麼做。而如果有一天她自殺了,連她自己也不會感到意外。

後來我看到她半自傳的小說,我才明白她曾經經歷過什麼樣的生活,遭受到什麼樣的創傷。與她的經歷相比,我所謂的悲慘童年根本就微不足道。

我對她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情,我一直想帶給她一點溫暖。她就像一個急速失溫的黑天使自夜空墜落,而我希冀在那一片黑暗中能夠接住她。
可惜我並沒有那樣的能力,也沒有那樣的資格。

我記得她的詩裡曾有那麼一句話,原諒我的健忘,大意是:「希望有人能夠看到我外表下那顆透明的靈魂」我告訴她我看得到,我感覺得到她是深海裡水藍色一般的透明靈魂。她躁鬱的行為背後其實只是一顆極為單純的心,需要安寧的心。我真的這麼認為。
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她呢?她的新聞台已經久沒更新,留言版也不再有消息,最後滯留的那首詩是讓我第一次感覺到洋溢著幸福感的詩,雖然是首情色詩。
這樣的靜默讓我感到恐怖。
我翻出去年跟她最後一次見面的紀念品—她當時要搬家,讓一堆友人去她家撿舊書,好減輕她搬家的負擔—我從書架上挑了一本她已不用的筆記本,裡面記了一些如何調製咖啡、奶茶的筆記、幾首歌詞,與幾則短短的情緒文字,大部分都還是空白頁。
剛剛不經意地翻到其中一頁,看著看著眼框不禁溼了。只有短短的一行字:「蝴蝶の拉丁文是— Psyche —靈魂」
I miss you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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