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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我小時候有一種特殊的能力。
只要孕婦的肚子讓我看一下,我就可以看出她們所懷的是男是女。這件事我早已忘記,我還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聽我老媽跟她的道友們閒聊時才想起的。我媽向她的道友們講述她之所以會走上這條「道」,都是因為我小時候的夙慧帶給她的衝擊。
「我家最小的這個,是有帶天命的呵…」我媽臉上泛起得意之色。
「伊小時候就有天眼通,一眼就能看出孕婦懷的是查哺啊是查某。彼時陣我有一個朋友就來給阿達仔看,達仔指著她的腹肚就說︰『這個是查哺ㄟ啦!』….」我老媽學起我小時候講話的腔調,逗得大家忍俊不住。
「ㄏㄡˋ,結果喔,生出來果然是一個查哺,我朋友高興得要阿達仔為他取個名字,結果你們知道阿達仔怎麼回答人家嗎﹖…伊就說︰『哎喲,要取就取好寫一點的,像我的名字就好多筆劃好難寫喔…』,結果就給人家取作『一』,1234的1,這樣最好寫了!…」接著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當時我坐在旁邊聽到這一段話,真是羞赧得抬不起頭來。我小時候真的有這樣伶牙俐齒過嗎﹖還是我媽媽又在回憶裡加油添醋、捕風捉影了﹖事實上我已經不止一次發現她的回憶總是跟我的有著極大的出入,我和我媽就像是兩條時而交錯時而分離的軌道,我們之間的某些共同記憶都會在各自的旅途中之增殖分裂、扭曲變形,而最終成為兩個截然不同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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