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日之錄 (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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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四開始,我將和眼熟女孩展開一段波西米亞式的歐洲浪遊。
當然波西米亞式是我浪漫化的想像,只要我身上還帶著信用卡,我就沒資格說這是一場波西米亞式的浪遊。

但我何其嚮往,我的人生夢想之一就是體驗一段在社會邊緣求生的流浪漢滋味。
可惜,我有點潔癖,自己聞到自己的體味無所謂,卻不能忍受別人嗅到我的體臭。所以我只能乖乖地每天回家洗澡,成不了流浪漢的氣候。
我總是太注重別人的目光了,諷刺的是這跟我對自己的教育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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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了一部日本片《茶の味》,他的題材結構與楊德昌《一一》相仿,同樣描寫一個家庭裡每個成員的生活與目標,在片尾藉著年長者的死去與年幼者的成長,道出人生的細長滋味。正如片名所示,這是像茶一樣清淡,卻值得細細品嚐的甘醇滋味。

與楊德昌《一一》的都市題材相比,石井克人《茶の味》的田園風光與幽默手法更讓我覺得親切,看著日本鄉間的和麗景致讓我不禁想起小時候在鄉下永靖的生活片段,可能是夏日和風裡搖曳的樹影,可能是黃昏日暮時瑰麗多變的雲彩。

片中我最喜愛那位小女孩(是啊,連我自己都在懷疑我是戀童癖),成天默默無語,幻想著自己變成巨人,在樹林間、在教室外、在屋頂上,默默凝視渺小的自己與身邊的人。這是一種極端自戀與早熟的孤獨,彷彿獨自存在一個別人看不到的世界。於是她走入立著「禁止進入」的荒廢公園,在那塊雜草叢生的地上獨自練著單槓後滾翻,卻從來沒有成功過,她以為沒有人知道,卻沒發現一向行為古怪的爺爺曾在一旁默默關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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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MK2電影院看了匈牙利導演貝拉‧塔爾(Bela Tarr)的《天譴》(Damnation /1988),驚為天人。
充滿層次感的黑白攝影,寧靜緩慢的攝影機運動,平滑的長鏡頭來回橫拍,帶出靈巧的場面調度。
下不停的大雨,泥濘,煙霧。街上遊蕩的狗,孤獨在雨中行走的主角。
被淋濕的大衣,雨水流過的牆壁。
淒涼的手風琴聲,滄桑的樂隊演奏,如夢似詩的畫面。
Mihaly Vig的配樂是一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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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大便
我喜歡在巴黎路上亂逛,但有個煩惱就是:當我被街景吸引悠然神往時,我的腳底就不免踩到地雷。
巴黎路上狗大便多不是新聞,不過我的法文老師堅持這幾年已經改善很多。
這大概是真的,因為他們有很多的清潔人員,時不時就看到穿著綠色制服的清潔人員(大多是黑人)出動打掃,每天傍晚跟清晨都有機器掃街部隊整理市容。法國人的確很給這些次等公民就業機會。
據說法國人對狗大便還是有羞恥心的,他們即使喜歡帶著愛狗散步增加樂趣,但當牠們作出要拉屎的動作時,他們還是會硬把牠拉到偏僻的地方盡量不讓人看見。
像我住的這棟樓有位老太太,每到晚上十點鐘就會偷偷摸摸地帶著她的愛犬出來蹓躂,毫無例外地,隔天早上我們這條街上就會多了各色各樣的點綴,有的土黃,有的深茶,有的乾硬,有的黏稠,有的一小坨,有的一大條,有的形狀完整,有的已被踩扁。想來這條街上跟我們這棟老太太習性一樣的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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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r schwer gefasste Entschluss,德語,難下的決心,或沈重的決定,出自貝多芬最後弦樂四重奏的音樂主題。米蘭昆德拉用來折射出托馬斯決定返回鐵幕尋找特麗莎的一片意義稜鏡。
「非如此不可嗎?非如此不可!」米蘭昆德拉善於玄思,他說,人生只有一次,我們無法將兩種選擇都試過後再去作比較,我們永遠不知道這樣的選擇是否會比另一個選擇好。
也因此選擇是如此沈重。因為一旦選擇,就表示我們失去了其他的可能。
但選擇也是如此輕盈,你從此不必再被其他的選擇所誘惑而耗費心力。選擇對我來說是件苦差事。
我一直沒有領悟選擇的智慧。
我總是把選擇看的太重要,把結果想得太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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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喉嚨癢開始,到整個喉嚨發炎腫脹,打噴嚏,流鼻水,到現在一隻耳朵因為打噴嚏造成壓力不均的耳翳現象,才不過兩天。
這裡的溫度較之前來說已高了很多(白天有十三、四度),但濕度驟增,寒氣反而更容易滲入人體,我就是這樣不小心受寒的。

我的身體有很多毛病,其一讓我困擾的是對西藥過敏。幾乎任何藥物的化學成分在我體內濃度一高,我的雙眼馬上就成了腫囊,包括上眼瞼與下眼瞼,從眼角開始,像吹氣球一樣充起兩顆大眼泡。
現在我的雙眼就像鹹蛋超人一樣,只是多開了兩條裂縫,如此沈重餳澀地盯著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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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到了在夏祐宮(Palais de Chaillot)中庭所舉辦的「台灣人和平反侵略」集會,現場約有百位台灣人參加,以及幾位法國朋友。由於假日,集會地點是觀光勝地,附近有不少遊人經過,我們的志工便主動發送印製的宣傳手冊與解釋我們這次集會的主要訴求。

我買了一件印著「La Paix pour Taiwan」(台灣和平)的T-shirt套在身上,坐在廣場前跟大家一起呼口號。我幾乎沒有認識的人,除了認出很熱情地在舉牌子的AMY小姐外。在我們的會場旁邊,我看到一男一女默默地搬來一個桌子,擺上刊物,男的在我們背景標語的側邊加上一條布條,看就知道不是這次活動的工作人員。我上前關心,發現他們擺放的是一份簡體字的報紙,標題為「大紀元時報--九評共產黨」,我知道這個媒體,他們是法輪功成員所辦的一份海外刊物,也有一個資訊很豐富的綜合性網站。我注意到那位女性發給在場的台灣人時不太敢開口,我問她是內地來的吧,她說是的,問我知道這個報紙嗎,我說在網路上有看過,她便說台灣人也要瞭解瞭解共產黨的所作所為,讓我拿了一份報紙。我大約看了看,這份報紙的文字老實說還是讓我覺得很像「清算、鬥爭」的那種思路下羅列罪狀的判決書,談不上深入批評,但倒是可以看到一些經過整理的中共專制政權幾十年來的荒謬作為與檔案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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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是我的頭,不是什麼唱片封面。)
上個禮拜提過,原本要請室友J幫我剪頭髮,因故延後到這個禮拜,今天終於完成了這件事,結果就如大家所看到的,這就是她的得意作品。

事情是這樣的。
中午與HELENMILAN碰面後,到晚上要請兩個朋友到家裡吃飯的空檔時間,我請室友J幫我把這頭稻草給整理一下,因為明天要開始上課了,我想給新同學一個強烈的印象。(這下太強烈了)「就像除草機一樣嚕過去就好了。」
我所有工具準備齊全,披上防毛髮的圍巾,把那把可以調整理髮長度的電動推剪交給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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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跟室友J約好了,晚上幫我剪剪這一頭亂髮,卻因為她一時興起,跑去買材料要做湯圓,沒想到做湯圓皮就花去我們不少時間,因此我這頭又長又亂的稻草只好再堆放一個禮拜。
今晚的廚房就像家政教室一樣,很多東西都是第一次試做,忙手忙腳的,玩了一晚。
我自己的作業是做purée de pommes de terre馬鈴薯泥,因為上次在Carine家裡看到她做,順道學起來。順帶一提,內地朋友管這叫「土豆泥」,我之前曾聽微笑女孩說做土豆泥很簡單又好吃,問我要不要吃,我以為她說的「土豆」是「花生」的意思,我不喜歡蒸花生的味道,所以就沒跟她學,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原來他們的「土豆泥」就是馬鈴薯泥的意思。=,=馬鈴薯泥的作法的確很簡單,而且只要用我萬能的大同電鍋就能完成。
看你要吃多少馬鈴薯,削完皮後切塊放到電鍋裡蒸,切小塊點能讓馬鈴薯熟得較快,內鍋不用放水,外鍋的水加三次後大概就熟了,大約半小時。
用湯匙壓壓看馬鈴薯,能夠輕易地壓軟就代表已經熟透,然後就用那一根湯匙,狠命地蹂躪那鍋馬鈴薯,攪得稍微碎爛之後,加入適量牛奶,想要稀一點就加多點,再用湯匙攪和,漸漸就會變成泥狀,此時再和入適量鹽、糖、融化的奶油,以及火腿丁、豌豆,充分攪拌後就是一道美味的馬鈴薯泥了。法國人通常把馬鈴薯泥作為主餐盤(plat)上的一道配菜,也可以當早餐吃。
我除了把馬鈴薯做成薯泥外,也試做了朋友教的起士烤馬鈴薯,把蒸過的馬鈴薯切成片狀,一層疊上一層,每一層中間夾一片起士,灑點鹽,淋上奶油,放進烤箱烤二十分鐘,出來後灑一點羅勒香料。不過由於我馬鈴薯切得不夠平整,烤出來後滑得東倒西歪,下次要先插一根牙籤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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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禮拜除夕夜當晚,我跟朋友到法文老師CARINE家裡作客吃飯,在一頓豐盛的晚餐之後,CARINE現場做起crêpe可麗餅要當餐後點心,我一時手養也上去做了幾片,發現真是簡單又好玩呀!我朋友幫我照了一張我煎可麗餅的英姿,改天放上來跟大家分享。
當晚我跟CARINE問清楚了材料與比例,這幾天便自己玩了起來。
我發現可麗餅這東西實在是很方便,只要有那一張皮,任何東西包起來吃都不錯。法國傳統可麗餅跟台灣的很不一樣,台灣的餅皮比較香脆,裡面的料又千變萬化百百種,捲起來是厚厚一團,我想這應該是日本人改良過後傳進台灣的。在這裡的可麗餅其實樸實得很,跟台灣可麗餅比起來,這裡簡直叫寒酸,我說過了,路邊攤賣的甜可麗餅,裡面光加細砂糖(真的沒別的了),就要兩歐,台幣八十幾塊,在台灣不倒店才怪。

有趣的是crêpe這個字聽起來就脆脆的,在台灣時就覺得這個名字跟食品的本質很搭配,我以為crêpe就是脆餅的意思,來這裡才發現他們的餅皮根本都是軟的。其實crêpe就是薄餅皮的意思,法國人拿它來抹果醬、砂糖或巧克力醬,當早餐或餐後點心來吃,做成鹹的就包火腿、乳酪、蛋,可以當主餐,對折再對折後都是薄薄的一片,平放在餐盤裡,不像台灣的那麼壯觀非要捧起來吃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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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午時要到學校領這學期的結業證書,微笑女孩突然打電話來,聽到她慵懶的聲音,我就直接說「妳又不想去了對不對?」
「你真的很瞭解我呀!」
她因為沒有參加期末考,可能拿不到證書,又擔心如此會影響以後辦居留,猶豫著要不要去。昨晚已說定了要去試試看,今早又打電話來,我就知道她又犯懶了。但最後她還是去了,由於我在車上看大仲馬傳坐過頭,她反而還比我早到。
我拿到了BIEN的評語(大約七十到八十分),而她跟我們班上的泰國人Dahune果然都因為缺考而沒有證書。

於是微笑女孩拿出了她厚臉皮的看家本領,加上人見人愛的微笑,跑去求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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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深夜十一點,我下工回家,在奧賽美術館的車站等候RER,要等半小時才會有經過我家的列車。
我在冷冷清清的月台上獨坐,不遠處有一個流浪漢正開始一樣樣整理他的家當。
有一個行動遲緩的老黑走過,走到月台底,換了一身工作服與清潔用具出來,遲緩地拖起地來。
我因為累壞了,什麼也不做,面無表情,死死地躺在座椅上。不久有一個年輕老黑坐到我身邊來,隔著一個空位。
年輕老黑胖胖的,帶著一頂不太合適的毛帽,穿著很流浪,手上拎著塑膠袋,讓我想起小時常在夜路上看到的吸膠男子。
我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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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
這個禮拜到代表處打了四天工,當打雜工人,幫他們辦公室組裝新櫃子,修理各種損壞,清除垃圾,以及任何的打雜工作。做這樣的工作讓我滿足,我感覺我像是文革裡被下放去改造的小資產階級。細嫩的手漸漸長出薄繭,鬆垮的四肢逐漸結實。
在那裡認識了一個三十多歲的藝術家W,他也做著跟我一樣的工作,很多地方都是他帶著我做的。聊天中才發現,原來他是蔣勳的學生,七八年前,我還曾經在蔣勳的節目裡聽過他去上節目。當時我聽到這個人的聲音,猜想他大概是那種很柔弱的男同志吧,但原來他雖不雄壯,但也不算柔弱,並且也不是同志,正與一個女人同居呢。
今天工作中受了點小傷,大拇指被書櫃砸傷流血,我姊姊來時大概要心疼了。→姊姊
我親愛的姊姊跟我的準姊夫,現在正在來巴黎的飛機上。
姊姊是家裡最親近的人,但我沒有很興奮也沒有太多期待。但或許那是為了克制感情所有的乖張態度吧,我怕看到姊姊心疼我的臉。我的冷漠都只是因為我太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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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禮拜五開始,就是兩個禮拜的耶誕假期。

昨晚,我和微笑一起觀看「STAR ACADEMY」的女生組決賽,開場唱的就是"Laisser moi danser",而其中一位我比較喜歡的女生HODA的一場表演就是與SERGE LAMA一起演唱"Je suis malade",這女生唱得實在太棒了,唱到最後還流下淚來,我自己也差點感動地哭了。微笑比較喜歡另一個女生LUCIE,但她也承認HODA的表現其實比較出色,然而最後的結果卻是LUCIE勝出。我們的結論是這個節目一定有黑箱作業,其實早就內定好誰會勝出了,叫人撥電話投票根本是騙人電話費,並且最後也沒公布得票數,肯定是作假的。

今早原本想去看侯孝賢的「南國再見南國」(酷吧,他們居然還在播台灣沒人要看的電影),卻因為臨時有事趕不上,只好改到下禮拜看。下午我到我最常去的MK2 Biblothèque看一部法文配音的美國片「最後的獵人」,只能聽懂百分之五十。
我走出電影院時到隔壁一條街上閒逛,剛好有一排耶誕主題攤販,我看到一隻真的麋鹿拖著一個假聖誕老人在街上走,真是感動,要是有下雪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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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課後送微笑回家,她留我吃頓晚飯。
這一次是蛋包飯,她說這是為了聖誕節要來法國探望她的朋友們所發明的,叫做「愛心蛋包飯」,用蕃茄醬在蛋皮上畫幾個愛心的形狀。
她給我畫了三個在蛋皮上,盤面上又加一個小的。
她還請我吃蛋糕、喝八寶菊花茶,以及一種看起來像奶茶的酒,味道都很棒。
我們坐在沙發上,她不斷地說話,我總是面帶微笑地聆聽。
這下我覺得我變成她的天使了。一個稱職的傾聽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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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兩個多日不見的朋友不約而同地稱讚我變帥了,兩個互相不認識的人都這麼說,我想這應該是真的吧!(哈哈好爽好爽!繼續減肥!)

一個是眼熟女孩。
下午我跟她一起去看電影《BJ單身日記二》。
跟她在一起就必須抽煙,就像一種哥兒們的儀式,要有一種屌屌酷酷的調調。
我跟她要了兩根煙,merci,下次換我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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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珍惜的人會比別人多活一輩子,這是我的感受」微笑天使說。

有時候從她那看似天真單純的腦袋裡蹦出這些金玉良言,我就感動不已。
我覺得上天待我不薄,竟讓我遇見了這樣一個天使。

但什麼是珍惜呢?怎樣叫做懂得珍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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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口語練習時,CARINE常會讓我們模擬一些對話情境,我發現微笑女孩也挺耍寶,我們每次的對話都是最好笑的。

比如說,有一次模擬看醫生:(微笑女孩慌慌張張地從門外闖進來)
—噢,小姐,哪裡不舒服呢?
—醫生!我好可憐呀!快看看我的頭!
—我看看…哇!挺嚴重的,還在流血呢,怎麼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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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個失眠難熬的夜,今天凌晨三點,我終於從輾轉反側的床上爬起來,打開電腦,寫了一封信給微笑女孩。
我向她告白。
這是我最勇敢與堅定的一次。四點零五分,當我按下送信的按鈕,那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像男子漢的時刻。
接著仍是斷斷續續的淺眠。

早上八點多,我連上線,微笑女孩已經在MSN上面了。我緊張得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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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女孩。
當我剛走上樓梯,第一眼看到她時,她那恬靜清秀的臉龐就對我露出有如蒙娜麗莎一般神秘、莫測的微笑。
經過赤裸安娜那次的教訓,我知道那應該不是真的,是我看錯,想太多。我側過頭,發現了暑期班時就教過我的年輕美麗女老師CARINE,我們愉快地攀談起來,原來她正是我這一學期口語練習課的老師。

第一堂課,CARINE教我們自我介紹與介紹別人的表達方式。
她要我們跟隔壁的人互相自我介紹之後,再向全班介紹隔壁的新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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