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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進步:復活節島的最後一棵樹是怎樣倒下的》
A Short History of Progress
作者:隆納.萊特(Ronald Wright)
譯者:達娃
出版社:野人
強烈推薦這本書。作者隆納.萊特為一人類學家,在本書中以其豐富的考古學識,探討了幾十萬年來人類文明產生的條件與歷史,並以蘇美、羅馬、馬雅和復活島等消失的文明為例,追究這些文明自取滅亡的原因,對當前熱衷於消耗自然資產、猶如一部自殺機器的全球化文明,提出深切的警告。
剛剛讀完,便發現他所說的正是我一直以來想表達的,對於資本主義式盲目追求成長極限的文明之質疑,與對未來環境的憂心;看完同時,也安慰了之前我與二叔「現在的世界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繁榮,其實正處於一種恐怖平衡,所有人都在搶劫未來成就眼前的虛榮」的這種焦慮,並非只有我們兩個在杞人憂天。而萊特因豐富學識而來的宏觀視野與充滿機鋒的辯證會讓你知道,這不是杞人憂天,而是正在發生、可預見的未來慘劇。
茲先做些書摘分享如下:有關人類盲目爭奪之本性的幾個段落書摘
有關以文明史及地球氣候史角度看全球暖化問題的書摘
A Short History of Progress
作者:隆納.萊特(Ronald Wright)
譯者:達娃
出版社:野人
強烈推薦這本書。作者隆納.萊特為一人類學家,在本書中以其豐富的考古學識,探討了幾十萬年來人類文明產生的條件與歷史,並以蘇美、羅馬、馬雅和復活島等消失的文明為例,追究這些文明自取滅亡的原因,對當前熱衷於消耗自然資產、猶如一部自殺機器的全球化文明,提出深切的警告。
剛剛讀完,便發現他所說的正是我一直以來想表達的,對於資本主義式盲目追求成長極限的文明之質疑,與對未來環境的憂心;看完同時,也安慰了之前我與二叔「現在的世界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繁榮,其實正處於一種恐怖平衡,所有人都在搶劫未來成就眼前的虛榮」的這種焦慮,並非只有我們兩個在杞人憂天。而萊特因豐富學識而來的宏觀視野與充滿機鋒的辯證會讓你知道,這不是杞人憂天,而是正在發生、可預見的未來慘劇。
茲先做些書摘分享如下:有關人類盲目爭奪之本性的幾個段落書摘
自遠古時代至今,文明人相信自己本身和表現行為都優於所謂的野蠻人。但文明的道德價值觀卻似是而非,屢成為攻擊與統治其他弱勢社會的合理藉口。法國在其帝國主義高峰期,號稱具有「文明使命」,英國責負擔著「白人的重擔」,並靠著自動化武器紓解了這些壓力。如Belloc於一八九八年寫道:「不管怎樣,我們有馬克沁機槍,他們沒有」時,華府宣稱美國在領導並保衛著「文明世界」,這項美國的高調傳統,是從驅趕和滅絕這個國家最早的居民開始的。
羅馬的競技場、阿茲提克的獻祭、宗教法庭的火刑、納粹的集中營,這一切都是高度文明社會的傑作。單就二十世紀,至少有一億人死於戰爭,其中大多數是平民百姓。野蠻人也無法表現得更糟。
財富與權力的差距逐漸變得根深蒂固。隨人口增加、族群間的邊界強化,個人的自由度與在群體中的機會逐漸下降。……對此,澳洲考古學家柴爾德(Gordon Childe)說道:「我們幾乎可以看見…….隨著土地變稀有,眾人間互相對立的戰爭狀態便不斷拉抬…」柴爾德於一九四二年,希特勒發展生存空間擴張政策期間,寫下這些文字時,他根本無須強調的是:這世界從石器時代到希特勒時代,幾乎不曾改變。
愛國主義可能真如Samuel Johnson博士所說,是「無賴的最後伎倆」,但它也是暴君首先訴諸的手段。在戰爭或危機時期,只要承諾提供保護,少數人便能輕易竊得多數人的權力。對手越虛幻,越難捉摸,就越有利於製造共識。中世紀的宗教法庭便在對抗惡魔的承諾下,與人民進行了一場轟轟烈烈的交易。
有關以文明史及地球氣候史角度看全球暖化問題的書摘
為什麼在最後一次冰河期結束之前,世界各地都不曾出現過馴化作物(農業)的現象?兩萬年前的人類就和一萬年前的人類一樣聰明;並不是所有人類都有豐足的獵物可食,而且低緯度地區並不在冰層的統治中。
…藉由研究和樹木年輪一樣會留下年度紀錄的古老冰蕊,氣象學家追蹤了過去二十五萬年來全球平均氣溫。這些研究顯示,世界各地的氣候在過去一萬年來,保持著異常穩定,而這正是農業文明至今的壽命長度。看來,就算我們想要,也不可能更早發展出農業。研究也顯示地球的氣候有時會狂亂地起伏,不是在數百年內,而是在數十年內,就脫離、或陷入冰河期。
…(環境)變化對我們是不利的。我們所能做出最理智的政策,應該是不要冒險觸發變化。但我們手上卻有一堆證據,顯示石化燃料廢氣的釋放與其他騷動,正在擾亂我們的文明長期倚賴的氣候穩定。南北極的冰帽正在崩解,安地斯山與喜瑪拉雅山的冰河正在融解;有些冰層在二十五年內就會消失無蹤。乾旱和不尋常的炎熱氣候,已經連續八年導致全球穀物產量下滑或處於蕭條狀態。而世界等著餵食的人口數,就在這八年內增加了六億。(目前全世界的人口超過60億,而以聯合國估計,2050年的世界人口會達到90億。)
持續穩定的暖化作用已經夠糟了,倘若地球氣候在突然間失衡,活到過去暴冷暴熱的舊路子時,結果將更為慘烈。這情況若真的發生,世界各地的作物會毀於一旦,而偉大的文明實驗也將在混亂中結束。從我們的食物層面看,我們已經和劍齒虎一樣「特化」,因此也一樣容易受到環境改變而遭殃。
人口與汙染的增加、科技發展的急進、財富與權力的集中,這些全都是失控的火車,且彼此互相關聯。人口成長率在目前有日趨減緩的趨勢,儘管如此,到了2050年,地球上仍會比今日多出三十億人口。我們在短期內或許能餵飽這麼多人,但這需要我們減少飼養肉用動物(養成一磅肉品需要十磅食物),而且我們必需將這些食物分散到各地。我們再也無法依然故我地以現行方式繼續消費,或繼續污染。
文明若要生存下去,就必須仰賴自然所產生的利息而非資本。
希特勒曾經愉快地這麼說:「人民不費心思考,實在是統治者的好運道!」當統治者不再思考時,我們又該如何是好?
文明的崩毀通常發生得非常突然(從本書對蘇美、羅馬、馬雅、復活島的討論可見一斑),這是紙牌屋效應,因為當文明對生態的索求到達最高峰時,便容易因自然現象的波動而受挫。目前因氣候變遷而導致最立即的危險,是因氣候的不穩定致使世界各地的糧食生產區作物持續歉收。乾旱、洪氾、野火和颶風發生頻率與威力正不斷升高。因這些現象加上戰爭,所引起的汙染,加劇了毀滅的威力。
……關於改革,我的論點並不是建立在利他主義上,也不是為了要拯救自然。雖然我相信我們在道德上有義務履行這些事項,但這樣的論點有違人類慾望的本質。此刻,讓人信服的改革理由是:我們目前的運作方式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這是一部自殺機器。
我們每個人的內在都具有恐龍的惰性,但我真的不知道那些激進的恐龍——那些石油公司強悍高層和極右派人士,認為他們自己在做什麼。他們也有孩子和孫子,他們的子孫也將需要安全的食物和乾淨的空氣與水……財富不能買到污染的庇護所,因為在中國灑下的殺蟲劑會凝聚在南極的冰河與洛磯山脈的冰斗湖中。財富無法阻擋混亂的發生,法國大革命中,從斷頭台上滾落的貴族們驚惶臉孔上的驚訝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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