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i deux amours",很喜歡的一首歌,第一次聽到是在Charlotte Avril"A gauche de l’amour"專輯(台灣取了一個很讚的專輯名稱--「麗都銷魂夜」),Charlotte Avril低沉磁性的嗓音唱起來很有味道,後來才得知這首歌的原唱者是Joséphine Baker,一位從美國到法國發展的黑人女性,從網路上看到她的照片後,這才想起好多年前曾經在電視上看過一部介紹法國香頌歷史的紀錄片,其中就有這麼一位奇裝異服、喜歡鬥雞眼扮鬼臉的搞怪女黑人,我當初還以為她是什麼馬戲團的耍寶傢伙,沒想到她就是"J'ai deux amours"的原唱哪。下面的歌詞翻譯由於缺乏參考,有幾句是我臆測的,若有謬誤還請高手指正。
更下面附上一篇介紹Joséphine Baker的文章,仍然是從熊貓音樂網的音樂論壇裡轉錄的,作者是grandfumeur,感謝這位大陸同胞的熱心撰文,上次Edith Piaf的文章應該也是他所撰寫的,但由於網頁已經找不到,恕我無法確認。

右邊Joséphine Baker的照片原本有兩顆小葡萄乾(沒錯,是上空照,她有很多這種照片),為了保護未成年網友(其實是無聊好玩)做了一點馬賽克處理,但,因為圖片太小,似乎也看不出來。


♪ J'ai deux amours 我有兩個愛人 ♪
--Joséphine Baker

On dit qu'au delà des mers
Là-bas sous le ciel clair
Il existe une cité
Au séjour enchanté
Et sous les grands arbres noirs
Chaque soir
Vers elle s'en va tout mon espoir
人們都說在海的另一邊
在晴朗的天空下面
有一座都市
教人流連忘返
而在巨大又陰森的樹底下
每個夜晚
我的希望全朝向那兒飛去

J'ai deux amours
Mon pays et Paris
Par eux toujours
Mon cœur est ravi
Ma savane est belle
Mais à quoi bon le nier
Ce qui m'ensorcelle C'est Paris, Paris tout entier
Le voir un jour
C'est mon rêve joli
J'ai deux amours
Mon pays et Paris
我有兩個愛人哪
我的家鄉與巴黎
每天與他們在一起
我的心就狂喜
家鄉的草原是很美
但為什麼要否認呢
因為所媚惑我的就是巴黎,整個巴黎 !
只要看到它一天
就是我的美夢
我有兩個愛人哪
我的家鄉與巴黎

Quand sur la rive parfois
Au lointain j'aperçois
Un paquebot qui s'en va
Vers lui je tends les bras
Et le cœur battant d'émoi
A mi-voix
Doucement je dis "emporte-moi !"
有時當我在岸邊
看見遙遠的地方
有一艘客輪正要出發
我朝向它張開雙臂
心裡小鹿亂撞
用微弱的聲音
我慢慢地說"帶我走吧 !
" J'ai deux amours.... 我有兩個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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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séphine Baker的一生 ♪ (文章轉自熊貓音樂網-音樂論壇http://forum.panda123.cn/,作者/ grandfumeur)

作爲一樁不幸婚姻的産物,Joséphine1906年6月3日出生於美國密蘇里州的聖路易市,原名Freda Josephine Carson,父親是一名雜耍戲班子裏的鼓手(vaudeville drummer),母親是個洗衣女工。父親很快遺棄了母女倆,洗衣工隨後嫁給了一個老好人Arthur Martin--一位失業的工人,他們為Joséphine育有一個弟弟和兩三個妹妹。 Joséphine小時靠著在白人家裏做家務及小保姆(babysitting)貼補家用,可惡的雇主總是要她“be sure not to kiss the baby.”----
在那個時代,特別在南方,黑人的地位依然極其低下。早熟的她13歲時離開家裡,並在“老司機夜總會”(The Old Chauffeur's Club)當侍女,隨即與Willie Wells結婚,當然對一個13歲的孩子而言,這種同居注定無法長久,幾個月後,他們分手了。與同時代的女人不同(無論黑人或白人),Joséphine在經濟上從來不把自己栓在男人的褲腰帶上,她總是小心翼翼地保持自己經濟的獨立,一旦感情出現危機,便毫無牽掛地離開---
也許是她父母的教訓,給她終生的警惕罷。她一生結婚、離婚不知幾次,然而有幾次對她最爲重要:15歲時嫁給美國人Willie Baker(1921年),由於這個男人,她在以後一直保持了Baker的姓氏,並借此希望擺脫她深以爲恥的生父、生母及養父的姓氏(前者爲Carson,後者爲Martin);1937年與法國人Jean Lion的婚姻使她獲得了法國國籍;1947年與法國知名的樂隊指揮Jo Bouillon的婚姻,使她先後有了12個收養的孩子。在「老司機夜總會」裡,她和兩個當地的樂隊,The Jones Family Band及The Dixie Steppers混得挺熟,她生父遺傳給她的天賦以及南方黑人的天性,使她對音樂與舞蹈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親近,她非常盼望能成爲The Dixie Steppers裏的一名合唱成員,可是,因爲她“too skinny and too dark”而被拒絕了,好在The Jones Family Band收留了她跑跑龍套、表演滑稽舞蹈,在夜總會,在聖路易的華盛頓劇院,這個跑龍套的黑女孩學習著那些“大牌”的表演,模仿著,作著自己的明星夢。 18歲時,她來到紐約,一番打拼,在The Plantation Club表演的Shuffle Along使她在紐約這個大碼頭有了點名聲,隨後參加了滑稽劇《黑鬼的活報劇》(la Revue Nègre)的演出,大獲成功。她的目光轉向了歐洲,巴黎,藝術之都,20年代,世界的中心還在老歐洲,而老歐洲的首都,當然是巴黎。 1925年,她在巴黎引起空前的轟動,當然,她的表演成功,也許更多是靠她的大膽,而不全是因爲她的藝術特色,那些粗俗的鄉間的挑逗舉動,曖昧的語言,讓優雅的巴黎人一時間找不到頭緒,她的怪異的愛好,在摩登之都引起議論紛紛,當然,她大大的出名了,她是那個時代 “la première star à se montrer presque nue”(第一位近乎全裸演出的女星),黑人土風舞及歌聲,熱辣辣地撩撥著巴黎的“文明人”,她爲她稀奇古怪的寵物—鸚哥,鸚鵡,蛇,兔子在豪華的酒店裏包了套房,這成了喜好評頭論足的巴黎人的好話題。這個黑女人要征服巴黎!異國情調,神秘女神,自由(或者說放蕩吧)女神,耀眼的黑珍珠。巴黎人爲這個女人發瘋了,文人,騷客拜倒在她的“藝術”面前,或者在她的石榴裙下,Georges Simenon(推理小說大家)自願作她的秘書(當然兼情人),畢卡索、凡•東甘這些巴黎派的大畫家爭相爲這個尤物作畫。還有音樂家,當然。Joséphine並沒有只在賣弄風騷,她的確給我們留下了幾隻難以忘懷的好歌:被無數後代歌手傳唱至今的經典:J’ai deux amours以及La petite Tonkinoise(東京女孩---不過這裏的東京非倭島的TOKYO,是我們說的北部灣或東京灣,北越女孩)。
與在巴黎的成功相反,返回新大陸的她,因爲她的皮膚的顔色,依然只是一名“大膽”的“色情”的有名氣的低俗黑人女歌手兼黑人舞蹈演員罷了。於是,1930年,她再度回到巴黎,拍攝了兩部電影Zouzou她重要的代表作。講述一個黑人女孩對她的(被父母收養的)白人兄弟的愛情,以及爲著這份難以啓齒的愛作的犧牲。影片發行的成功,使她成爲名符其實的“第一位有國際聲譽的黑人女演員”1935年,她再度來到歐洲並在多個國家表演。並拍攝了另一部重要的作品:Princesse Tamtam ,被視為她最成功的作品:一個非洲的女孩,被一個厭倦其家庭生活的法國人從叢林帶入巴黎後所發生的種種故事—甚至可以當作她10年前由新大陸來到舊大陸發生的情形的真實翻版:)歐洲對有色人種相對寬容的環境促使她決意留在歐洲,通過與Jean Lion的婚姻,她在1937年獲得法國國籍。
二戰期間,她積極投入抵抗組織(不同與其他演藝界人士的間接參與,她是直接參加了抵抗活動,作爲組織的信使,利用其特殊的身份,爲反法西斯事業作出卓越貢獻,並在戰後獲得抵抗勳章及法蘭西騎士的榮譽稱號---我的老師黃建華先生也于1992年因爲他在中國普及法國文學的努力而被授予法蘭西騎士榮譽稱號)並停止了演藝活動,並開始援助戰爭的孤兒及棄兒。直到戰爭結束的45年,她才復出並拍攝了一部電影:The French Way ,但似乎沒什麽回響。
50年代及60年代,她致力於種族平等問題(同時也在新舊兩個大陸不間斷的演出),50年代New York's popular Stork Club因爲她的皮膚拒絕她的演出,她作了堅決的鬥爭,爲了紀念這一事件,紐約州後來把5月20日命名爲Baker Day。從那時起,她開始收養不同國家的孤兒及棄兒,她認爲不同種族,膚色,信仰的孩子都可以在一個大家庭內和睦共存。
75年,4月8日,她在巴黎的Bobino劇院作了最後的告別演出,她的歌迷,包括Sophia Loren,摩納哥的公主均到現場觀賞這個68歲的老人最後的絕唱。4日之後,她永遠告別了我們。 20000名巴黎市民陪送她的靈柩駛向瑪德萊教堂,她的葬禮上,因爲她在抵抗時期的貢獻及在戰後爭取種族平等而作的努力,法國政府爲她鳴響21響禮炮---她是法國歷史上屈指可數的按軍禮禮葬的女人,也是第一位,到目前爲止的第一位享有此殊榮的美國女人。她的才能,她的歌舞的技藝,在藝術家的眼中,並沒有特別值得稱道的地方,她吸引我們的,更多的是她的活力(vitalité),她對命運的不屈服,那種恣睢的抗爭,她那種對自由的渴望而産生的人格魅力,使她成爲婦女解放運動的一個象徵。她由一名低俗的黑人舞演員,滑稽劇的歌手,而成爲反法西斯的女戰士,反種族主義的女鬥士,一個真正的具有博愛精神的女人,她的精神最值得欣賞的,就是自由與愛,對全人類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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