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賽、巴塞隆納回來,皮膚黑了一層。
室友J問我,這樣一個人的旅行是否改變了什麼。

在旅途中,我也這樣問自己。
當我坐在長程的巴士上,四周圍皆是語言不通的陌生人,車窗的風景不斷流逝,隱隱地我感覺到,自己的確跟以前不一樣,不太一樣了。
有什麼東西從我身上剝落。
像皮、像繭一樣的東西。
被旅行的速度扯落。
以上是感覺。

具體來說,那些我曾經在意的事情如今變得無足輕重。
比方說,我害怕與陌生人睡,害怕錢包被偷,害怕在房間不小心放了個響屁,害怕自己打呼聲會引起別人的不悅,害怕走了一天的臭鞋子讓人聞到,害怕臨時想拉屎找不到廁所,害怕穿了兩個月的褲子太臭(我真的穿了兩個月沒洗,但也不很臭),害怕與陌生人交談,害怕問東問西遭人白眼,害怕找不到地方住,害怕錢花太多,害怕晚上被強暴(好吧這個我承認想太多)…
這些種種的害怕、羞澀,皆是過去讓我對旅行意興闌珊的原因。
經過這陣子的旅行,我才明白:根本沒有人會鳥你。
沒有人會因為你身體或道德上的瑕疵而多在乎你。
只是個過客,那是一個準備被忘記的角色。

過去的我太容易在乎,因為我只看得到我自己
當我知道大家其實都差不多以後,那些微薄的自尊(自我設限)終於可以死去,從我身上逐漸剝落。
Nothing really matters.
旅行使我成為一個更自在、更自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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