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巴黎我的心境並沒有特別的差異,沒有特別興奮,沒有特別恐懼,沒有特別新鮮,沒有特別想家。都只是一點點。
所以我很快就適應了這裡的生活,朋友都說我真是適合漂泊的人。
或許是因為我的內心時常保持「空著」的狀態吧,只是看,只是感受,外在環境是什麼我就是什麼,像一面鏡子,像一湖水。逆來順受。
來法國的第一天我住在法文老師Nicolas家,位於巴黎北郊第四圈Montigny Beauchamp站。這裡是一個很安靜的小鎮,Nicolas的媽媽說,就像淡水一樣,Nicolas在台灣也住淡水。
他們家是一棟兩層樓的Maison,據說是Nicolas的父親親手蓋的,附近的房屋也都是Maison。我沒見到他父親,他父親因為心臟病住在醫院,Nicolas也是因為這樣而回到法國,才使得我第一天就能造訪法國人的家。
Nicolas有兩個姊姊兩個弟弟,姊姊是純法國人,而兩個弟弟都是領養的亞洲人,一個是韓國人,一個是寮國人。我見到兩個姊姊Sophie與Hélène,以及韓國小弟Koc。或許是父親生病的關係,也或許是法國人原本就如此,他們家的氣氛很冷調,說話都輕聲細語,動作也盡量不發出聲響(Nicolas在台灣就是另一個樣了),沒什麼笑聲與熱絡的氣氛,除了他家那兩條狗的其中一條看到我會比較熱情地叫幾聲。(其實是看到陌生人吧)

當天下午Nicolas帶我到巴黎市區逛逛,順便教我搭地鐵與巴士。巴黎的地鐵標示很清楚,我很快就上手。我們到十三區的華夏中心訂位,因為我隔天就要自己住這裡,找房子比較方便。
到了那裡才知道,所謂的華夏中心只是跟一般公寓裡的住戶一樣的房子罷了,裡面就是隔成幾個房間,一間男生房一間女生房,有共用的廚房客廳浴室,所謂的中心主任就是那間公寓的主人,他自己有一間房。那主任跟我說明,他們不接受訂位,你人來了才算,就算沒位子也能打地舖。
我與Nicolas離開那裡後,沿著一條路一直走到Place d'Italy,沿路有不少中國商店,也有不少中國人的面孔,但都操著我聽不懂的話。Nicolas跟我說這一區是中國城,大多是潮州人,十一區的Belleville則是溫州人的地盤,當地還有一個華人都知道的「溫州街」,這兩幫人馬彼此不合,就跟台灣人與大陸人一樣。華人的地域觀念很有趣,是可大可小的,但到哪裡都要彼此分別與對立,總得找一個可以彼此劃分的地域層級來敵視對方。就像早期台灣移民的漳州人與泉洲人一樣。
Nicolas帶我到處逛逛後就一起回家,當晚我睡在他弟弟的房間,完全沒有時差,一夜好眠。

隔天上午,吃過早餐後與Nicolas家人告別,Nicolas幫我提行李,我們坐火車,原本要坐到Gare du Nord換捷運,卻坐錯支線,搬著行李上上下下多爬了許多階梯,又遇上某段捷運施工,花了兩個小時才到華夏中心。
別過Nicolas後,我在華夏中心佈告欄發現了不少租屋告示,抄了幾個比較有興趣的資訊,到樓下的公共電話亭打電話約看房。我約了三個地點,一個在凱旋門附近,一個在八號線底,一個在七號線底。我利用與大學同學Helenmina的約會之前到八號線去看了一個房,價錢貴,房間小,不是很滿意。

看完房我直接衝到與Helenmina相約的Place Saint-Michel前的噴水池,離見面還有時間,我四處走走,逛到一間漫畫店,跑進去觀摩,不料卻開始下起傾盆大雨。我沒帶傘,眼見時間逼近,只好披起我的防風衣走出漫畫店,才發現我竟然失去了方向。好加在靠著幾句破法文沿路問,總算沒有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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